教育下长大的人,每年春节是一定要回家陪父母一起度过的。在他对“家”的言说中,带着很多理智与思辨的味道。
家的不同视角。
孙骁骥坐下来就说,与其谈我自己家的情况,倒不如把家放在社会这个视野下。于是展现在面前的一幅鲜明场景,便是“家”这个承载了太多传统与历史的概念,被放置在全球化语境与国际视野中的差异与变迁。
或许是离家较早,漂泊更多,给了孙骁骥不同的视角。当少年离家到外乡求学,又远渡英伦,如果“家”只是狭隘地局限在某一个地址、某一栋房子所在的地方,那么频繁的变动势必会引起心灵上的动荡,带来无根的漂泊感。正因为家对于孙骁骥来说不再是一个能固定的物质所在,反而促使他去思考、去寻找更为本质的内涵,即心灵上的归属感。“对我来说,家就意味着周围一切都与你有关,一个一草一木都包括在内的生态系统。简单打个比方,如果家门口的河上要修一座桥,这件事就会与我有关、与我周围的邻居有关,因为它将对我们家的景观、认知产生影响。”而这种感觉,以前在中国是被相对忽视的—— 我们说到家,会指涉三口之家、具有血缘关系的家族,又会忽然上升到民族与国家的高度,而相对缺失了这个实际上在西方社会非常普遍的“社区”概念,正是与周围环境与人的关系,共同维系了一个家的感觉。
家的美好在于它有灵魂。
尽管生活在北京,孙骁骥坦言,北京显然很难带给人这样一种家的感觉,作为一个“外来人口”,他既没打算在这里买房,也没打算在这里安家。在这里安个家,不仅是高昂的动辄就把两家人一辈子储蓄全搭进去的房价,不仅是学籍户口、买车摇号凡此种种不利的条文政策,精神气质的消散使得居住者与城市本身在本质上脱了节,即便是北京人,也成为故土上的异乡人。这让他想起一本小说,“那是我在飞机上读完的一本书,印度作家阿拉文德·阿迪加的小说《白老虎》。小说里的‘陌生之都’是作者的故乡孟买,一座不乏高大建筑的‘城市丛林’,但这里的一切却都遵从于一套弱肉强食的原始‘丛林法则’,与钢筋水泥包裹着的现代化截然相反,那个城市与其说是属于现代的,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换了张面皮的原始社会。它让我意识到,一座没有灵魂的城市对于居住于其间的人来说,将是多么可怕和陌生。”
那么,真正能带来家的感觉的城市应该是什么样的呢?孙骁骥想起的是写于30年前的另外一本小说,香港作家西西的《我城》,似乎可以视作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的一剂药物。小说写了一群年轻人在一座魔幻般的城市里,用自己单纯的举动试图沟通人与城市、人与人的关系。“通过描绘一座虚构之城来启发人们对现实之城的思考,城市的商业化或许会使人们对新世界的愿景越来越麻木,因此,我们必须要作出改变,这个改变要从意识到自己是城市中独立的个体开始,让城市的每一个个体都认识到这是‘我的城市’而不是‘我们的城’或者‘他们的城’。”
这大概不仅仅是孙骁骥一个人的新想法,当老一代逝去,新一代也在组建自己的新家庭,今天,家庭的构成、处所越来越具有流动性,并与城市周围的环境产生着互动。此心安处是吾乡,孙骁骥感谢家人在这个问题上所表现出的理解与包容,或者说,更感谢他们从他幼年时给予的尊重教育,让家意味着港湾,也意味着所有自由的方向。正如他所说,这一代人在远离关于家的古老的传统,但并没有摆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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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骁骥 财经历史学者,财经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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